長公主帶著怒火闖入首輔的書房,看到他還在端坐著處理公務,差點上去把堆放的書冊全推到地上。七色字小說網http://m.qisezi.com
如果沒有看到首輔那跟三九寒天凍出來的眼神的話。
「雪兒被欺負,你這個當父親的怎麼一點都不著急?」
「她被欺負?是她欺負別人吧?」首輔易學垂下眼,繼續批註公文。
「你這什麼意思?」長公主使了個眼色,其他人安靜的魚貫而出,室內只留下他們夫妻二人,「相公,你就這麼忍心看著小雪受委屈?」
易學把手上的公文批註完畢放到一旁,才板著一張臉抬頭看長公主。
「如果不是公主殿下縱容,她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來?如果不是阿蠻見機得快讓人替她掃尾,你覺得鎮南公小公爺會這麼輕輕的放過她?」
「謀殺重臣,公主殿下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吧?」
「她哪裡是謀殺?明明就只是想給那個賤婢一點教訓。」
看著丈夫那雙平靜如深潭的眼睛,長公主的聲音漸漸消失,最後更是側過臉避開跟丈夫的對視。
「我早早就告誡過你,別把其他人當傻子。你是個聰明的,可教女兒的時候卻沒教她如何聰明做事。陛下對為夫早有忌憚之心,阿雪做事還不懂收斂,這是打算把為夫架在火架上炙烤?」
「不不不,阿雪只是不懂事,你多教教她就好了。」
「你少縱著她一些,她就不會不懂事了。」
長公主臉色青紅交錯,暗恨的看著易學「相公是在責怪我?」
「不敢怪責公主。」易學淡聲道,「為夫公事繁忙,公主若無他事,還請回。」
長公主氣得心口疼,但今日不比當年,別看她氣勢夠強,但不過外強中乾而已。自先皇去後,給她撐腰的人沒了,加之首輔權勢一日大過一日,她也不敢真的跟易學對上。
暗自惱怒片刻,終究還是不敢太過蠻橫,只能昂著頭又氣勢洶洶的離開。
等長公主走後,易學卻放下公文呆坐好一會兒,才收斂了心神繼續處理公務。
「大人,縣主那裡需要屬下安排人去保護嗎?」
「去吧。告訴阿蠻把她看著點,如果實在不聽,就強行將人帶回來。」
「阿蠻公子怕是制不住縣主。」
「可別小看了人。你吩咐下去就行,阿蠻知道該怎麼做。」
常侍應下,剛退到門口,忽又想起什麼似的,轉身「大人,北王那邊要不要遣人去一趟?」
「去吧,備重禮,替縣主賠個不是。還有,鎮南公小公爺那裡同樣處理。」
常侍領命而去。
長公主回房之後倒是沒跟她寶貝女兒一樣摔砸東西,但是氣得也是頭痛,半響,叫了心腹過來,讓其日夜兼程往女兒那邊去,替女兒收拾那些欺負她的人。
鎮南公北王爺她動不了,總有能讓她動得了的人。
魏瑧可不知道京城裡有人打算拿她做儆猴的那隻雞,當然,就算知道了其實也不怎麼害怕,誰讓她身邊還有個護身符小公爺呢。
「北王那邊沒事兒了嗎?要不,我們收拾收拾先回去了?」
之前是因為老大夫在,想要給司馬霽調理身體才留下的。這會兒北王那邊更需要老大夫出馬,他們留下也就沒太大意思。加上要過年了,總歸得回去,再晚點走怕是只能在路上過年了。
「我們直接坐船往南如何?先到台州,我正好去接妹妹。」
之前是害怕段家的人使壞,現在大寶跟何家五小姐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,段家也不敢太過猖狂,更重要的是,她上次回去之後就嚴厲的跟大姐大姐夫交代過,讓大姐別聽別人說話就耳根子軟,不然她可不會善罷甘休。
加之現在弟弟也算要立起來了,有大寶和四夫人他們在,即便大姐被說動了,也不可能插手娘家妹妹的親事。
至於二姐,那潑辣女人早就對外說過自家兩個妹妹的親事輪不到她管,那些人就算想要從她那裡下手,可她就死咬著不鬆口,誰說都說不動她。
「要不,你們到漳州過年?」
「不可以。」魏瑧咬著嘴角笑,「我們到台州過年還能有個說頭,到漳州算什麼?不了不了。若是趕得及,在正月里我還想趕回贛州呢。開春要試著種新糧食,若是收穫跟在漳州差不多,以後贛州冬季就該不那麼缺糧。」
最主要的是贛州再往西過去就是通往西域的路,那邊也是邊關重鎮,往年冬季缺糧食缺衣物缺得厲害,好不容易這兩年國庫豐盈了點,勉強能供西關的將士們每日一頓乾的一頓稀的。
「這新糧種耐旱抗凍,如果能在贛州大範圍種植成功,那麼西關那邊的軍屯田也能栽種,就算收穫量不如贛州,保證將士們的日常吃用肯定沒問題。」
她說的這些都是很重要的事情,即便司馬霽有點心不甘情不願,也不能不讓她去做。而且,司馬霽內心裡是很喜歡這么元氣滿滿的阿瑧的,她說起這些的時候,眼睛裡有光!
「既然如此,動身宜早不宜遲。」
扭頭司馬霽就吩咐下去準備這兩日就離開。至於魏家主家那邊,肯定是不去了。都鬧成這樣,她去了大家都彆扭,而且魏瑧本來就不喜歡世家那種過於沉悶的氣氛,要不是四夫人逼她走這一遭,她根本連門都不想出的。
要離開,還得先給知州大人那邊招呼一聲。另外坐船南下的話,得先往東走,一路上的行程要提前打點好,這都需要時間跟人手。
他們這邊剛做好出發的準備,那邊長公主派來的人也到了州城。
「去,把那個小賤婢給我綁出來,我要割爛她的臉。」
看到母親派來人,易嬌雪又開始趾高氣揚了,連片刻都不想等,非要那幾人立刻馬上就去幫她出氣。
長公主派來的人自然是聽話的,轉頭就出去。
另一邊叫阿蠻的年輕男子得信想去阻攔已經來不及。只能寄希望於小公爺身邊的護衛可以護住魏家三小姐。
魏瑧從早上起來眼皮就在跳,有種危險來臨的坐臥不安之感。
她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