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你問我,老賊寫到現在,我會希望看到一個怎麼樣的結局,那我的答案只會是:
一個盛大而悲壯的落幕。
我想看到那些冗雜繁複,持續了數千年的命運,交織在最後盛開白色的花,宛如最後的哀悼。
他不可能是無厘頭的喜劇,也必須盛大而恢弘,符合龍族一貫而具備的宿命感。
龍族一直都帶有宿命般的恢弘,就像龍二前傳里說的一樣——
如果你仔細想想,在人類還未掌握科學力量的時代,那些屠龍家族的後代,是以怎樣的手段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龍族復興,你就會嗅到龍族秘密書中濃厚的血腥味,那些年份、時間、人名會如刀刻在你的腦海里,你無法忘記他們,歷史回頭描述一個人一件事的時候,往往只有寥寥的幾十字。當時能留下幾十個字的人,付出的代價卻往往是生命,而他們的生命如同煙花那樣燦爛地燃燒,無人能見。
龍族的恢弘,是浸入了歷史的厚重,遺憾的是老賊並沒有以此為重點去描繪那些恢弘而沉重的古史,但不妨礙這些恢弘藏在某些隻言片語中。
除此之外,就是宿命感,龍族從來不缺宿命感,從路明非到楚子航凱撒,從源稚生到上杉越,又或是昂熱。
龍族從開書到現在,想想也已經十多年了。
其實很多時候經常能看到有人問為什麼你們喜歡看龍族,這個問題在老賊接連拉胯的至今,好像有些難以啟齒,但實際上龍族完美符合了一本「青春幻想」小說該具備的東西,喜歡龍族從來不「寒磣」。
……
我曾經在龍二線的卷末總結里提到過,關於這本同人的路明非——
【他可以坐在王座上眉飛色舞地說著爛話。
也可以蹲在路邊靜默著,眼瞳深邃地就像活了那麼久那麼久的怪物。
就是我理想中最完美的那個衰小孩蛻變後的模樣。】
這的確就是我構想中,路明非最後可能出現的模樣,他坐在王座上發呆,突然有強烈的吐槽,又或者說,是傾訴的欲望。
但他張了張口,卻是沉默無聲,因為他的王座立於廢墟之上,也立於無數屍骨之上。
事實上,這本書的設定,在重啟前的結局,就是悲壯的落幕。
那個有時還會忍不住說著爛話的青年獨自窩在王座上,呆呆地望著遠方的天空,因為那些聽他說爛話的曾經鮮活無比的人,都已經不在了。
而這本同人的第一版大結局,甚至前置劇情,其實都是以圓滿為基礎的。
在我原來的劇情線設定中,從登上阿瓦隆開始就會有很多人死去。
在那一段中,諾恩斯會死,楚天驕會死,貝奧武夫也會死。
在芬格爾那段中,除了芬格爾外,包括酒德麻衣都會死,零也會重傷。
至於其他的角色,這麼多重要人物都死了,那卡塞爾再死個一半也灑灑水了。
重溫下之前提及過的——
在阿瓦隆的一戰,諾恩斯本來是壯烈死亡的結局,而不是「航航溜了溜了」這樣的無厘頭,雖然這樣的轉變也不錯。
她以點燃自身為代價擋住了奧丁與弗里西斯,為楚子航他們打通了通往外界的通道,同時喚醒了楚天驕,並在生命的盡頭對弗里西斯和洛基豎起了中指,狠狠關上了大門,阻礙他們追擊,在這過程中瑪爾斯也死在了裡面。
……
「你知道嗎?
當年我的父親,在最後一戰中沒有動用它,甚至將絕大部分力量都寄存在了裡面,所以他才沒有撐住幾天,不是因為他弱小,而是因為他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後世,所以這把劍鞘承載的是——【守望】
他在第三紀,遙望萬萬年後的你們。」
狂風中,她的髮絲被吹動的紛飛散亂,那張絕美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,但更多的是一種超脫尋常的平靜。
她平靜地注視著大男孩,瑰麗如星空的雙眸中有一種攝人心魄的美麗。
最後她上前,輕輕在楚子航的額心輕吻,就像長姐最後送給還未長大的幼弟的禮物。
「抱歉,我也許不能參加你和小彌的婚禮了。」
……
……
……
當楚子航一行人來到了阿瓦隆外,可安全並沒有來到,迎接他們的是屍守群。
龐大的屍守群不是此刻的他們能抵禦的,就連逃脫也顯得難如登天。
這時,楚天驕站了出來。
他是洛基的傀儡,依舊擁有著部分洛基的力量,但是不完整。
他和楚子航間的交流很短暫,短暫到只是一個擁抱,然後就強行打暈了楚子航,委託夏彌將他帶出去。
夏彌搖頭不願意,說楚子航會恨他一輩子的。
楚天驕平靜地告訴她,人的一生總會死亡,但至少要讓自己死的有價值,至少這裡不該是你們的墳墓。
夏彌依然沉默。
楚天驕撓了撓頭,表示其實別看他不是很著調,但他對於人類共同的命運這樣的宏大主題,還是很在意的……
最後,楚天驕說服了夏彌,強行為他們開闢了通道。
在最後的時刻,他逐漸沉入深海,周邊的聲音都被無聲的海洋吞沒,環境變得模糊而抽象,仿佛時間和空間都失去了意義。
他有些遺憾,卻也欣喜。
欣喜於他的孩子還是健康長大了,找到了這麼漂亮的女孩。
遺憾地是那冗長的,從上一輩,上上一輩……流傳下來的命運,終究還是找到了他的兒子。
時隔多年後,死亡